——第二夜 無法抵抗的本意——




『ATB財團下任繼承人跡部景吾於X月X日晚上遇上重大交通事故,送院後搶救無效,於今天淩晨X時證實不治。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



史芬沙華財團法國總部連續幾天一片死寂。高層人員們多少知道自家副總裁和日本那位剛去世的跡部家少爺關係緋淺,幾個知道全部內幕的人整天愁眉苦臉,總是充滿了親和力的總裁頻頻對著文件發呆,那個平時強悍又堅強的總經理大小姐更是哭得眼睛紅腫。
誰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那個最沉默的副總裁。幾天以來他一走進辦公室就沒出來過,之後只看到總裁的秘書狄納文不斷將文件送進送出。這樣的情況大家看在眼底,卻誰也沒辦法。
菲利克斯站在克洛科特辦公室門口足足十分鐘了,都無法敲開這扇門。作為他的父親,菲利克斯再次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爸爸,沒辦法給兒子一丁點的幫助和安慰。西細莉亞的手輕輕搭在他肩上、希望能給自己的丈夫鼓勵,菲利克斯卻只是苦笑著。
天空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菲利克斯的手機也響了。
那岐的電話。
“菲利克斯先生,我們現在到達總部頂樓——”
聽到後面的時候菲利克斯幾乎愣在原地。電話結束后他二話不說直奔頂樓,看著從直升飛機上走下來的那岐、修路狄,以及、忍足侑士——



當克洛科特難得有些衣冠不整地出現在27層的醫院時候,他首先看到的是忍足侑士嚴肅認真的臉。
“我和手塚曾經說過,如果小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忍足逼近,“可以的話我不想再把小景交給你。”
克洛科特無法說什麼。這幾天他已經不斷在責備自己的失責,跡部會出事的確有他的大部分責任在內。
“只是當我從修路狄和那岐口中知道部分真相後發現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忍足繼續往下說,“讓小景再活下去,遲早有一天又會出事——”
克洛科特打斷他:“到底怎麼回事?景吾他怎樣了?”
“跡部出事的時候我和修路狄在場,”那岐解釋,“修路狄擴大讀心範圍的時候知道那些人想對跡部不利。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開槍了,前座的玻璃和輪胎都破了,他的車因為上了全速、撞上欄杆、並飛了出去——我盡了全力用念動力緩衝了車子墜落的破壞力。”
包括克洛科特在內全部人聽得一身冷汗。忍足亦是如此:“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這種東西……如果不是那岐,小景早就當場——”
“別說了!”克洛科特的吼聲硬生生再次打斷了忍足。他不想聽到最後兩個字。跡部景吾還活著、那就夠了!
“總之,小景被送到我爸的醫院,”忍足只能繼續說下去,“那岐和修路狄利用關係讓你們的人包圍了現場展開調查,發現這是人為事件。我們就知道了,如果小景還活著的消息傳出去他肯定還會被陷害的。”
“所以~”修路狄微笑,“我做了一回怪盜、連夜想辦法把小景從醫院偷了出來再把他帶來法國^_^ 過幾天舉行的葬禮上那些人要火化的只不過是一具無名屍體罷了。怎樣、我做得夠完美吧!”
不愧是Schwarz!幾個清楚內情者的一致心聲。跟了克洛科特多年,他的隊員們已經能在他下達命令前做出他會做的事情了。
克洛科特點點頭贊同修路狄的做法。如果他在現場他一定會做出這種決定。那麼目前要做的,就是完美的隱瞞事實,看來自己也要去參加那個葬禮的,畢竟撇開他和跡部的私人關係,史芬沙華和跡部家族一直是生意上來往頻密的大客戶。
“謝謝你了、忍足,”克洛科特表示了他的歉意和感謝,“我不會再食言第二次。麻煩你先回去日本、也千萬不可親自打電話過來、以免有人懷疑,不要告訴任何人景吾的事情,手塚那裏我會聯絡。其餘的我會想辦法,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真是周全的思考!忍足不得不這樣想。既然跡部人在這個男人的地盤上就不會有事了,他還是相信這個人能夠保護小景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幾天后的葬禮,你會來吧。”
“啊。”
“那麼到時見。”
“嗯。”



主治醫生是家族首席的兩位醫師修爾恩和艾達,克洛科特甚至是每天報道好幾次。每當看到跡部身上被換下來又重新包上去的綳帶,克洛科特的滿腔怒火就要爆發出來。他一定會找到那個罪魁禍首,要對方負上一輩子的責任。
直到前往日本參加葬禮的前一天,跡部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克洛科特不想離開,但於面子上他和菲利克斯、西細莉亞、凱絲都要出席。安排那岐和法魯法雷洛留守總部,克洛科特帶修路狄參加葬禮有他的理由。
畢竟是日本幾大家族之一,葬禮上人數甚多,而且多是有頭有面的大人物,其中還有不少也是和史芬沙華有來往的。克洛科特他們向其他人逐一打了招呼,就看到不遠處冰帝和青學網球部的成員了。因為跡部和手塚、忍足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兩個網球部雖然向來在球場上拼個你死我活,私下感情卻好得不得了。幾個孩子的眼睛都紅紅的,其他的都露出悲傷的表情。而在這兩個網球部中知道跡部與克洛關係的有忍足、手塚、不二以及乾。
忍足一邊安慰哭得梨花帶雨的向日和菊丸一邊用眼神詢問克洛科特跡部的情況,後者只是搖了搖頭,前者閉了閉眼睛又繼續安慰兩個孩子。
跡部紳一和恭美走了過來。克洛科特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現了。他知道紳一知道了真相、所以質問跡部、跡部才會想到來法國、才會遇上車禍。一切都是因為他和跡部認識才出了這樣的差錯,兩年前如果克洛科特不接下那個CASE的話他們可能就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吧。
紳一和菲利克斯寒暄了幾句,全個過程紳一都沒有看過克洛科特一眼。對於這樣的舉動克洛理解。然後他注意到站在角落的幾個孩子,他們都往他這邊看過來,孩子中最大的大概有二十歲,最小的只有十三、四歲左右;他們是跡部家族其他的繼承人候選,跡部津一郎、貴知、貴子、和也。
葬禮有些長。跡部恭美哭得很傷心,網球部的成員們也是,貴子更是如此。克洛科特上前給死者最後瞻望的時候在心中說了聲對不起,走下來的同時瞄到幾個繼承人候選帶著讓人不解的眼神望著他。那一瞬間克洛科特心中出現了不安。
這股不安一直延續到葬禮后克洛科特上了車,“克洛,”修路狄終于開口、嘲弄地笑著,“我似乎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哦。”
“什麼?”車上幾個人都來了精神。
“我從跡部津一郎、貴知、和也腦中挖來了如下信息:‘想不到進行得那麼順利、最礙事的景吾從繼承人名單上消失了,真該感謝促成了這樁意外的克洛科特先生啊’。”



克洛科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法國的,剛落地就馬不停蹄地直奔總部。看著仍然昏迷的跡部,克洛科特似乎聽到惡魔在他耳邊低語:“殺了那三個人……嘻嘻……殺了那三個人為你的景吾報仇啊……”
“Bradley、你冷靜點,”西細莉亞握住克洛科特的手,“你答應過景吾的、不再親手促成其他人的死亡。”
“但我也對景吾說過,如果有任何人對他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我會殺了那個人。”
“Bradley……”
“母さん(母親)、我沒辦法冷靜。我只要一想到景吾差點就真的消失了我便冷靜不了。我無法忍住那股怒火,您叫我怎麼辦?”
西細莉亞與他身受同感:“我知道你的感受Bradley。我也很喜歡景吾、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喜歡,我也很生氣憤怒。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安危。Bradley,等景吾醒過來、好起來了,再商量這件事情好嗎?”
西細莉亞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讓人平靜下來,一番說辭的確讓克洛科特冷靜了很多。他差點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差點忘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景吾少爺醒了。”
艾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眾人面前傳遞著這樣的消息。大家沖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克洛科特早已坐在床邊。跡部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他、又看了看其他人。
“小景、你終于醒了!”凱絲幾乎再次哭出來,跡部卻依然帶著不解的表情。修路狄臉色變了。
“我們先回去吧,”不等其他人有機會說話,克洛科特意思他們離開,“我過些時間再來、景吾,你好好休息。”
關上門的那一刻,修路狄才開口,表情嚴肅地可怕:“小景他失憶了。”



——第二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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