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部長的paranoia

我一直就是卡在這一章上。

本來Unforgettable是以Tiffy為視角的日記式小說
後來完全變成了第三人視角同人文

這一章，將會是Crawford為視角、對Tiffy的看法的改變

不想欺騙Tiffy，但看見她擔心的樣子Crawford無法不讓她安心下來。
大家吃得快不能動了，結賬後Amice提議到處走走幫助消化，其他人都贊同。
是什麼人？趁著Tiffy跟朋友談笑地開心的時候Crawford在腦中搜索他能夠想到的資料，竟發現自己無法集中精神，滿腦子都是如何安全解決問題的方案。
他稍微轉頭，凝視著在身邊有說有笑的Tiffy。

說真的，一開始還真不知道Tiffy喜歡自己，Crawford甚至對她沒什麼印象。Tiffy太普通了、長得沒有特別好看，而且又不像別的女生那樣穿得漂漂亮亮愛打扮，Tiffy總是長褲短褲七分褲加上松寬的上衣格子襯衫或者乾脆T-shirt牛仔褲運動服外套、再頂個短頭發——現在長長到肩膀。直到Tiffy第一次來自己辦公室後Schuldig好心提醒時才知道這個很男孩子氣的女孩喜歡自己。

Crawford並不在意這種事情。他當時想的是反正又是一個過客般的小插曲罷了，再說等代課結束他便會離開那個女孩的生活，不理會便是；更重要的，Crawford並不相信Tiffy認真喜歡他，或許那只是突然的心動罷了、很快會消失。Schuldig“無意”提起Tiffy高中的故事——當然那是他用讀心挖來的，知道當她真正喜歡一個人時候的認真和固執，Crawford仍然沒什麼感覺。直到Tiffy不小心看到他跟Kathleen的親近、她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見她無精打采滿頭烏雲那個樣子、又知道只是因為拿到自己照片就開心得一臉幸福樣，Crawford才發現Tiffy是很單純又認真地喜歡著自己。

不能讓她在這樣下去，這是Crawford的第一個想法。於是他用了殘酷的方法——故意答應和Tiffy去舞會又讓她看見他——殺人的場面。不會有外人能夠包容他真正的身份和職業，至少之前他知道那些所謂的愛他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想法。送Tiffy回家的時候Crawford期待著這個女孩害怕的表情，甚至百分之一百確定會有這種結局；她要害怕就讓她害怕去吧，他不會負起責任。可是Crawford的算計頭一次出了大錯，他低估了Tiffy的直率和大膽。Crawford一直以來都沒有打算要殺了她，只要她乖乖離開他身邊就好。當Tiffy說了那句、“現在就動手殺我好了要麼我今晚把事情全部捅出來”，那一瞬間他改變主意了。他要動手殺了這個認真的女孩。既然她不願意離開，那他會幫助她。

最終他還是沒能下手。Crawford無法理解Tiffy的做法，為什麼她可以這樣大膽和認真、即使在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還清楚地說他是她喜歡的人？Tiffy究竟喜歡自己哪一點？反復思考著這些問題，自己也神經錯亂地叫她忘掉一切。為何去關心她呢？Tiffy說得對、讓她一死了之不就好了嗎？
不對；那時候想殺她，不是他真正的意願。他很想對Tiffy說，他並不希望她死、他想去相信她這份認真的感情、他想知道她是否真的能夠包容自己。

『Tiffy，我們來賭一場吧。我知道Schuldig一定會給妳我在巴黎的地址、雖然那是假的。妳會不會一如往常單純地追過來？如果妳做得到，那我會真正相信妳。』

結果…Crawford每當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的預知裏面看到Tiffy的到來，卻頭一次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直到在路中央看到她的身影。他輸得一塌糊塗，敗給了一個在他眼中看來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Tiffy第一晚來到他家時，Crawford其實有很多話想問、想跟她說的，卻不知從哪裏開口，過於嚴密算計的他以至Tiffy藉口來借書都未能開口；他並不是故意對她冷漠，只是過於過度思考。發現自己態度太冷淡了，Crawford有些擔心Tiffy，睡前到隔壁房間看看她、順便給蓋好被子，意料之外聽到她在夢話叫了聲自己的名字；睡眠時期是一個人最容易露出破綻、也是他們露出本性的時候，有這樣的認知、以及聽見Tiffy的夢話，他已經沒辦法再去懷疑這個女孩的心了。

Crawford沒有Schuldig的能力，他不懂Tiffy的心思，只知道普通女性的想法無法用在她身上。又是Schuldig、他知道後笑了一陣子才告訴Crawford，如果Tiffy是那種所謂的普通女性他們Schwarz和Kathleen才不會想盡辦法湊他倆在一起。Kathleen問，難道哥哥看不出來Tiffy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嗎？

需要的東西？Crawford不是很需要物質享受的人，那麼是精神上的需要嗎？那一晚Tiffy和他一起下廚的時候他有些明白了、但一下子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等到兩人一塊散步、牽著手、聊天的時候，Crawford能夠感受到一種很難形容的輕鬆。這種輕鬆，使得Crawford在不知不覺中可以敞開心胸說出很多他平時不會說的話題。在父母面前他是兒子、是家裏的繼承人，在妹妹面前他是嚴肅的哥哥，在Schwarz面前他是看管著三個頑皮問題兒童的首領，在Tiffy面前他不清楚自己屬於哪一種身份，但在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可以卸下那些頭銜和身份、作為一個普通人和她說著話。

Crawford很想問問Tiffy為何能夠接受他這個特殊的身份，可他問不出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也許連她自己本身都不知道答案。既然Tiffy連曾是殺手的身份都接受了，他還需要對她隱瞞什麼呢？所以他決定告訴她有關Morioh的事情。Crawford讓Tiffy明確知道一直藏在心頭的一點憂心，Morioh所謂的詛咒不是那種什麼魔術的詛咒，而是他之前那個特殊身份留下來的後患。Crawford絕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他早已決定，只要Tiffy答應在一起、Crawford說什麼都會護著她，要是她退縮了、他也會祝福她的。

所以，這就是喜歡了嗎？他曾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過Morioh的，可他也從未想過想要保護她什麼的。和Tiffy在一起，Crawford會擔憂她的安全，會變得有些神經質的小心翼翼，偶爾也會失去平時的冷靜。真可笑，堂堂Schwarz的首領居然會害怕某一天這個女孩會從他眼前永遠消失，Crawford從不知道自己可以軟弱到這種地步；還是該說，和Tiffy在一起讓他變得更像是一個“人”了吧。


“進去看看吧？”Sheri指著眼前的TIFFANY珠寶店說。Tiffy的名字就是由這家珠寶店的名字而來的。女生們總是最喜歡看這些的，特別是鑽石戒指等等的。
“Amice，妳現在戴的項鏈就是這一條？”Nessa指著櫥窗裏面的項鏈問。
“對啊~”Amice甜笑著回答。
“我看看，”Sheri湊上去，“哇五千塊！藍寶石和白金作成！”
“呵呵夠意思啊Philip，”Nessa哼哼笑著擠眼，還半開玩笑地對自己的男朋友Jerry說，“你什麼時候也送我一條嗯？”
Sheri和自家男友Alan則是在一邊笑Nessa嚇到Jerry了，再怎麼說，Philip已經是一家手機店的小老闆，Jerry只是半工半讀的學生。
Crawford聽著他們的話，又望著完全迷入鑽石世界的Tiffy。兩人在一起也有一些日子了，不過他從未送過她什麼、也沒聽過她要什麼。Crawford知道Tiffy也不是物質享受者……不過他是不是送她些什麼好呢？
項鏈、她已經有兩條父母送的白金項鏈；耳環、她也不常換別的耳環戴；手錶、她還嫌戴那個麻煩呢；那麼、戒指？
戒指在Crawford眼中是一種很嚴肅莊重、代表了誓言和承諾的物品，他認為只有訂婚和結婚送戒指才合適；Kathleen笑他古板，還說決心保護一個人不是承諾嗎。
嗯，這樣的話……Crawford見Tiffy盯住一只戒指看，幾個好友也湊在一旁觀看。
“哦~~~~Tiffy妳看中這戒指啦，”Amice推了推Tiffy，“很少見妳會認真看珠寶耶。”
“不是啊，看看而已嘛，”Tiffy駁回去，“剛好這戒指也很好看。”
“小姐，這是結婚戒指，”Nessa叉腰，“我們都是看訂婚戒指妳直接看結婚戒指了？”
“……不可以嗎？？”Tiffy歪頭，不解地問。
這個脫線女！！！包括Crawford在內大家都是同一個想法。同時，Crawford的電話收到Schuldig的短訊，說來歷不明的人離開了；Crawford回復，讓專案小組的人去跟蹤他們。
“或者這個也很好看啊，”Tiffy不理他們，又指著另外一只簡單的流線型鑽戒說。
“妳怎麼老是看中普通平凡到極點的東西啊？！”Nessa幾乎要掐住Tiffy的脖子了。從認識她開始Tiffy一直就是這種品位。
“要那麼誇張干嘛？平凡不好嗎？”Tiffy反駁。
“如果喜歡這個款式可以戴上去試試看，”櫃檯小姐很熱情地說。
“可以嗎？那我要試這個，”Tiffy毫不客氣地指著那一只流線型鑽戒。她試著套到右手中指、可是小了一點。
“哎唷戴在無名指上啦，”Amice直接給她套到無名指上去，大小剛剛好。不得不說，雖然這戒指設計簡單，卻非常適合Tiffy的手指。Tiffy戴得愛不釋手，一想起那個價錢她便放棄了，乖乖地準備脫了下來，卻被Crawford阻止。
“就要這個吧，”他對櫃檯的小姐說、並掏出了信用卡付錢。幾個好友以及旁觀者頓時張大嘴巴呆在原地，Tiffy更是shock到極點。
“等、等一下啦——”幸虧她還能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狀況啦？！
“戴著，”Crawford仍然緊握住她的右手、不讓她有機會拿下戒指，另一手簽著櫃檯小姐拿過來的賬單。
“呃——”這下好了，要Tiffy說什麼問什麼好？而她的好友們和其他旁觀者則是從驚訝中回到現實，有人還吹口哨，更有人說什麼“做得好”之類的句詞。
“這戒指很適合妳的手，”Crawford將Tiffy從椅子上帶起來，“就別拿下來了。”
“呃……這……”Tiffy依然語塞中，她的朋友們又何嘗不是。
“不喜歡我送給妳嗎？”Crawford故意帶著點失望的語氣問。
“不不不不！我很喜歡、非常喜歡！”她趕緊解釋；只是見喜歡的人送自己戒指有些不知所措罷了。
“你喜歡就好，”他笑得很輕，心情卻相當愉快。
Tiffy有些害羞著低頭。哦！這叫她拿什麼表情去見人啊？雖說是戴在右手無名指上，並非代表結婚的左手，她仍然控制不住胡思亂想。這樣做也太讓人遐想了吧？他們才交往……幾個星期吧？？不過撇除各種原因，Tiffy是比較喜歡戒指的，單純因為戒指能讓自己從小常年彈琴而長厚的手指看起來秀氣一些。
離開珠寶店后趁著男士們聊天的空檔，Sheri往Tiffy死命擠眼：“喲～你家這位下手真快啊！幾百塊的戒指眼睛都不眨地——唰就買下來～”
“廢話！”Nessa馬上插話，“15萬的Benz都買了戒指算什麼。喂Tiffy，認真告訴我們，他究竟是做哪行的？”
“嗯…他說是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很多方面都做，他是美國分公司總部的總管……”Tiffy如實報告了。
“聽起來就是年薪幾百萬的那種，”Nessa摸摸下巴，“Tiffy妳真的釣了個金龜啊！”
“別這麼說啦！我喜歡他的時候也不知道他身世……”
“好啦跟你開個玩笑，別那麼認真～”
一直安靜的Amice突然慢條斯理地插話：“Tiffy，昨天我看到James了。”
Tiffy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什麼James？？”
“我們都認識的還有其他人嗎？”
“等等、”Nessa立即反應過來了，“他不是去外州念書了嗎？”
“他又回來了，”Amice聳肩，“James親口說的。”
三個好友齊刷刷看向Tiffy，後者則一副無辜的樣子：“看我干嘛？事情早就過去啦。”
James就是Tiffy在高中時候心儀的男生，畢業后James和Tiffy同一所大學兩個月后一家搬到外州了，兩人曾經在網上聊過一兩次，之後再也沒有聯係了。
“不，只是妳說這件事情而已，”Amice接話，“因為他說他要轉去妳和Sheri的新學校讀工程師，預先跟妳打個招呼。”
“放心啦，”Nessa搶話，“Tiffy不是吃回頭草的人。而且，她的現任——其實也是第一任男友，條件好多了～”
“說得也是～”幾個女生嘻嘻笑了起來。



待續